＊風瀾星河+++

＃戒個毒　只是戒個毒癮......　＃攻的第一人稱　leia（road）＆加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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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me hear your voice, I'm begging please
　Remedy the drowning of my heart
　I will paint a scene upon this canvas...』

＂為什麼是我？＂他的聲音啞得發澀，語調卻很平緩，其中幾乎有一半都是氣音，沒有平時故作誇張的高揚和拖長，虛弱得......虛弱的，好像隨時會昏睡過去。我猜不出他是否討厭這樣，我對他心中有愧，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我確實覺得對不起他。
＂因為你有我喜歡的細長眼睛......＂我的手指撫上他的上眼瞼，在眉眼間來回摩娑，輕輕的，＂我也很喜歡你的聲音。＂我思考著究竟要不要親吻他看起來乾澀得蜷起死白的嘴唇，就算並非濕潤透著鮮美的色澤，反倒像枯萎即將入土的花，既然那是他身上的一部分，對我而言，不管什麼模樣都是極為誘人的。

可是他看起來就像快死了一樣。

我對他心中有愧。

想了想終是作罷，因為我還想說點什麼...說點什麼好呢？
＂你的頭髮很美.......＂我繼續讚嘆著他。
＂你說過了。＂他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我，我露出有些尷尬的笑，內心並沒有多大動搖，因為他總是這樣。而他看到我的表情僵硬，心情似乎就好了一點，他咧出一個漂亮的、虛弱的弧度，飄渺的像是他整個人隨時都會消失，我有些害怕，其實是很害怕，那種像是致幻劑導致的感覺幾乎快把我逼瘋。
我想說，＂嘿，別這樣。＂然而話到嘴邊卻只是無聲加深了那個尷尬僵硬的笑容，＂我沒有把你當成任何人的替代品，＂我說，盡可能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很真誠，＂我只愛你一個人。＂
一陣沉默地相對無言。
他輕笑一聲，有點冷，涼涼的，＂你說謊......＂他總是一針見血，事實上他比我聰明許多，我彆腳的甚至是連自己都能瞞騙過的謊言，總是騙不過他的眼睛，他的五感。他總是這麼敏銳，讓我在他面前總覺得......
阿，是的我在說謊，這次連我自己都知道，那他就更不必說了，可我還是抱持一點心存僥倖，忘了考慮到被拆穿之後可能只是更多的尖銳言詞。
＂可是我真的愛你。＂
＂那你能叫得出我的名字麼？＂
＂我......＂我猶豫著，如坐針氈那般揣揣不安，我撫摸他臉頰的手幾乎要控制不住的顫抖，他低垂著眼幕的冷灰像刀鋒一般銳利，我忍住自己想逃離視線與之相對的恐慌，＂我不配叫你的名字......＂
他又冷笑了一聲。
＂可是我真的愛你！＂那聲輕得彷彿要消散在空氣中的笑聲尖銳地刺痛了我的心臟，我近乎失控的大吼，然後緊緊摟住了他。他沒有掙扎，也沒有回擁住我。
這時候的他，真像那隻在下水道裡的美人魚。
我是不是把他關在了這裡，實行以愛之名的囚禁。就像那個男主角一樣拼了命的為他的人魚作畫，看著她一點一點潰爛，膿瘡流出七彩的汁血，像顏料那般鮮豔，然後將它們－－那些膿血，抹在了畫布上，讓它看上去更加真實。

如果我足夠好，如果我不是自私的，如果我愛他，那是不是應該給他個痛快，讓他就此解脫？畢竟，他的願望也並不是讓我為他作畫，那只是我一廂情願的設想。
但是殺死他？......我怎麼捨得。
或許只是追求一個無盡的幻想，而那些人也同我一樣，只是也許沒有我走火入魔得深，現在的我哪怕是在畫布上沾上一滴細小的、洋紅色，都覺得是玷汙了他。在此之前，我還能夠下筆，然而現在我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縱然是單調單薄的，仍然渴求著的他的聲音。
＂......對我笑一個，好嗎？＂我懇求著，一個眼稍捎帶幸福的淺紅色，淺淺的真正彎起眼睛，一看即會使人感到幸福的微笑。
他那張瘦削的、美麗的小臉，還是清冷得似要在月下沉沉睡去。
可是這裡沒有月光。
我心疼地抱緊了他，極為用力地、又害怕那纖瘦的身體被我擁壞碰碎，對著他總是無止盡的矛盾。
＂我知道你可以對我笑的...我知道你可以愛我...我知道那不是你......事實上在這裡的才是你。＂我將臉埋入他的頸窩，深深呼吸著汲取他的氣味，像是春天夜裡草木和雨露、百花靜靜綻放，橙科花朵的香氣和薄荷冰涼的味道，我曾說過世上的一切美好都可以用來比喻他，我清楚的了解十四行詩究竟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述寫而出，正如同那十五年間都執著地思考著該以何千百萬種敘述描繪你的眉眼、你金色旖旎的頭髮，無論它的長短，在你身上它總是好看的，你纖長美好的身體，精巧的漂亮的鎖骨和肌膚，你的牙齒尤其是那尖銳的，我總是很想。
－－我願意讓你咬破我的喉嚨。甚至可說是祈求。
淚水浸透我的眼，可是我生怕弄壞他，難道他不會嫌髒嗎？即使如此卻忍不住眼睛的痠脹，無止盡的矛盾－－
『I inlaid the patterns of my soul
　With the love from my heart, overflowing
　Now these endless illusions take
　"What's the name I should give to it?"
　Echoed words, resounding in shades of grey』
我總是不擅長為事物起名，可這若可以稱之為愛。
＂你知道......＂他終於又再次開口，薄唇翕動著搧合，恍惚而遙遠，＂不是我拒絕了你...事實上是你拒絕了我......＂我看著他的眼睛絕望而又悲哀，他又低低的笑了一聲，＂你不是，還有那個......＂
那個我總是在極度寂寞時，心碎著與之對話的。他不是唯一，這讓你感到難過嗎？我的聲音乾渴異常，沙啞得難以想像，＂可是我現在只想要你......＂
我想吻他、掠奪他，像以前一樣抬起那白皙美好的長腿，細細親吻他的腳踝和足趾，輕咬他的膝後他的全身，聽他哼出細碎的喘息，世上哪裡有比那更悅耳的音色？然而現在心痛得讓我只是抱緊他，更緊更緊，那和空氣一樣的溫度，讓我想到了溫水，我總是討厭那樣不冷不熱的溫度。

可是我想抱他。

＂那不是真的......＂他的聲音像從很深的水裡傳來，＂如果你真的想，那麼我或許就能開口說出那三個字。＂他將臉靠在我的肩上，＂......是你不想。＂他似乎有點嫌棄的笑著說，＂你這個心口不一的傢伙......＂
我張了張口，幾乎就快叫出他的名字，然而喉嚨像是被噎住一樣，只是短促的發出什麼也不是的音節，我就像快溺死的什麼，或者被扔在沙漠裡的魚。
他的右眼眼角，有一滴洋紅色的水珠滾落。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顯得那顆濃稠的液體尤為突兀，＂別讓我這麼丟人.......＂那液體在他臉上滑過一道淚痕似的痕跡，如果淚痕是洋紅色的。
＂就像那些總被人們喚作神的存在......＂十四行的一段敘述如此提及。他是珍貴的，就像那樣一般珍貴。
有人說戀愛是因為在其身上見到了自己的倒影，或者說，期望的理想的自己所想擁有的特質，＂你在我身上看見了你的倒影了嗎？＂他的笑很空洞，他的眼裡沒有神采，＂或許...可是我和你並不像，＂我不能確定，＂完全不同。＂
我說，＂你很美。＂想了想，＂而且很可愛，你的全部我都喜歡，不管是什麼樣子的。......我說全部。＂所以那怎麼可能會是倒影呢？
他沒有說話。他的沉默總是這麼.....我一時感到腦內的詞彙嚴重不足，而這總是令我痛苦。
＂只要一兩年，甚至只是幾個月，你就會忘了......＂是的，那樣的過程我已經體會過，這種感覺是不會持續太久的，然而當深陷其中時我就是掙脫不出，何況他這麼說著就像拋下他的是我，然而我明明覺得是相反的情況，＂別說這樣的話＂
＂你到底想不想.......＂
＂其實，我不想。＂似乎是有點衝動賭氣的，卻是真心話。
＂別讓我重複廢話，＂他的語氣有些不耐，＂你知道...這不行。＂
＂找個人代替你......＂你......
＂你會愛上他，就像你現在喜歡我一樣。＂他避過了那個詞彙，他說話總是那麼直白，尤其在知道此刻應該斷了我的念想，更是毫不留情，可我仍覺得心臟疼痛。＂你不應該任我擺布，事實上應該是相反的，人們想要美麗的玻璃碎片，而不只是個淋滿愚蠢糖霜的......＂
＂可我只想給你這個。＂我也知道情況該是相反的，這樣是不對的，＂我見不得你受傷，而那是因為－－...＂
＂我知道，不用說那麼多次。＂他蹙眉，＂你真的很吵阿。＂
連這樣的他我也喜歡。怎麼辦，我想。
＂我會試試...試一試。可我還能來找你嗎？＂
＂就算我說不行，＂他微微挑眉，終於有了一點神采，＂你還是會來吧。＂
是的我忍不住。
終於鬆了一口氣，＂我剛才看到了虛弱的你......＂像說著什麼小祕密，我附在他的耳畔和他分享我的想法，＂看起來好美味。＂
他的聲調近乎無力而不屑的，＂什麼樣子你都覺得美味.....可你只是覺得那很鮮活而不是覺得那是我吧......＂
他總能讀到我的心，而我已經讀不到他的心。如此意識到時又有些許落寞。
＂像這樣就好了。＂他說，＂別太執著。＂
是阿我說了我會試試的.......
我最終還是沒有叫出他的名字，並且也不知道會不會很快又陷入其中，可或許...

　Though the sound is far away

　If it takes a shape, a perfect figure

　Even if its just to break apart

　Hold me close as darkness takes me

　Let me hear your voice I'm begging please

　Remedy the drowning of my heart

　I will bury that canvas of lies

　If there's not a way to leave behind

　Any trace existence of our love

　Let the fire consume every part of me

　Let my life just fade away......